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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蓋世蠢蛋,我們要把你交給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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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茹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懶洋洋的爬起來去涮牙。

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擠牙膏,半瞇著惺忪的睡眼。突然她手中擠牙膏的動作一頓,猝然睜開眼看向鏡子裏倒映出來的自己。

鏡子裏那個圓圓潤潤,白白胖胖的是她?

她的小蠻腰呢?她的前凸後翹呢?她的傲人罩杯呢?她的玲瓏曲線呢?

眼前明明就是一個又圓又胖,身板寬大的大西瓜啊!

啊啊啊啊!她不要啊!

“老公!嗚嗚嗚!”

她扯著嗓子開始叫顧意。

“寶貝,怎麽了?”

顧意本來躺在客廳裏的沙發上看電視,聽到紀茹茜的叫聲,嚇了一大跳,連鞋都忘了穿,就跑了過來。跑得太急,差點將椅子都帶翻了。

“老公!”紀茹茜捂著雙眼站在鏡子前,見顧意走過來,連忙就撲進了他懷裏。“我現在怎麽變得這麽胖?太醜了,我都不敢照鏡子了。”

顧意這才松了一口氣,被紀茹茜的話給逗笑了。“哪裏胖?哪裏醜了?”

“還說沒有?”紀茹茜俯在顧意的肩膀上,揮起拳頭,輕輕的捶他。“都是你,都是你!這不讓我幹,那不讓我幹,天天讓我吃,讓我睡。你看我現在都變成什麽樣了?還說我瘦了,我都成肥婆了。嗚嗚嗚!都沒法見人了。”

自從懷孕以後,紀茹茜還真是很少照鏡子。因為懷著顧思意的時候,她就曾有一段時間比較胖,所以現在懷上了之後,她潛意識裏就不想去照鏡子。前一段時間,孕吐比較嚴重,她被折騰的很厲害,根本就沒顧上。最近,她突然胃口大開,食欲大增,整天都只顧著吃,更是沒心思顧及其他。

“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寶貝,別生氣,好不好?我又不嫌棄你,我覺得你這樣很好啊。胖一點,豐滿一點,我摸起來手感都好一點。”

顧意也不躲,任她打,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哄道。

“你還說?你還笑?你就光顧著你自己,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懷孕的女人這脾氣果然是陰晴不定的。

“寶貝兒,消消氣,不氣啊!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只要寶貝喜歡,都可以。”

顧意倒是一點也不生氣,更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我不吃飯了,我要減肥!”

紀茹茜撅著嘴,說道。

“那我們的寶寶怎麽辦?”

“不生啦!我不要生了!”

想著她引以為傲的S形魔鬼身材,再看看現在這一身寬大的身板,紀茹茜滿心的憂傷。

“寶貝兒,這個還真是不可以有!”

“嗚嗚嗚!你心裏就只有寶寶,我偏不生,就不生。”

“好,好!不生就不生。都依你,好不好?”

顧意摟著紀茹茜,任她在自己懷裏撒潑,胡鬧。

“不好!顧意,你居然不要寶寶,你太過分了!”

紀茹茜突然推開了顧意,往臥室裏走去。然後爬上床,坐在那裏生悶氣。

顧意摸了摸鼻子,果然這孕婦的不可理喻還真是名不虛傳,說什麽都是錯啊!他巴巴的跟了過去,也在床頭坐下來,輕輕扶住紀茹茜肩膀,柔聲道:“那我來生,好不好?”

“噗!”

紀茹茜直接就笑出了聲。

“對!就該這樣,笑一笑,不生氣哦!”

顧意依舊耐心的哄道。

“對不起,我不該莫名其妙的對你發脾氣。”

紀茹茜這會才冷靜下來,想著自己剛才真是太不可理喻。

“傻瓜!”顧意輕輕撫了撫紀茹茜的臉,笑道:“你永遠不必對我說這句話,我們之間不必如此。老婆發個小脾氣都不能承受的,不是好老公。我是國民好老公,我要做好榜樣的,是不是?”

“噗!”

紀茹茜又被顧意給逗笑了。

“嗯,就是這樣,要常常笑。”

“好!”

……

顧意在網上一家信譽很好的網店給紀茹茜買了一件防輻射的兜兜,當然其實是有防輻射衣服的,會買一件兜兜,自然又是某人的惡趣味發作了。

雖說,紀茹茜很少看電視,玩電腦,但是身邊還是有許多東西是帶有輻射的。所以這件防輻射的兜兜買回來之後,紀茹茜就經常穿著。

這一天,紀茹茜穿著這件防輻射的兜兜和顧意一起去逛街。

因為紀茹茜最近胖了不少,所以以前的許多漂亮衣服都不能穿了。原本家裏有給她量身訂制的好幾套孕婦裝,可是換來換去就那幾套,顧意總覺得虧待了她,所以就打算再給她添制幾套。

顧意拉著紀茹茜走進一家孕婦裝的專賣店,店裏很大,除了他們,還有另外兩夥客人也在看孕婦裝。

“寶貝,這套紫色的不錯,需要試試嗎?”

顧意指著一套紫色的孕婦裝,問紀茹茜。

“嗯,好!”

售貨小姐拿出一套沒開過包裝的遞給紀茹茜,顧意和紀茹茜一起走到試衣間。紀茹茜進去試衣服,顧意就站在門口等她。

“寶貝,我就在門後,有什麽事情叫我。”

“嗯。”

“那個男人好帥啊!”

“唉!這個年頭,好白菜都被豬拱了。那個女人那麽醜,那麽胖,穿的都是什麽衣服,儼然就是一個鄉下人,居然霸著那樣的絕世帥哥,真是沒有天理!”

……

這好白菜自然指的是顧意,而豬和鄉下人說的是紀茹茜。其實紀茹茜真心冤枉,她沒懷孕,沒被顧意養得白白胖胖之前,也是一個身妙曼妙,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好不好?即使現在胖了,可是漂亮的臉蛋依舊在那裏。不過卻因為顧意太出色,所以現在兩人走到一塊,確實就沒有以前般配了。

顧意順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便看到兩個年紀輕輕的女人一邊選購著孕婦睡衣,一邊在說話,眼光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瞟。

很顯然他們在討論的是茹茜和他。

顧意目光一冷,朝著那兩人走了過去。

那兩個女人見顧意朝著她們走過去,頓時目光一亮,臉上頓時綻放出她們自以為最迷人的笑容。

“你們也懷孕了?”

顧意在她們面前站定,雙手抱臂,問道。

那兩個女人搖了搖頭,兩頰瞬間染上了兩抹紅霞。其中那個話多的女人笑著開口說道:“不是的,我們是買來送給好朋友的,好朋友要當媽媽了。”

顧意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一臉“原來是這樣的”的表情。

“漁村的人類,你難道不知道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嗎?你才又醜,又胖。防輻射的兜兜你們都不認識,果然就是一個鄉巴佬。還真是醜人多作怪!”

說完,懶得再看一眼那羞得滿臉通紅的兩人,轉身就走。

他走到試衣間門口,剛好紀茹茜也換好衣服出來了。她見顧意臉色不太好,就問道:“怎麽啦?”

“沒什麽,剛去教訓了一下兩個醜八怪!”顧意在“醜八怪”三個字上特意提高了分貝,然後又給紀茹茜理了理衣領,說道:“嗯,不錯,買回去吧!”

“嗯,好!”

“再多買幾件回去吧?”

“不用了,有點累,懶得再試了!”

其實紀茹茜是不想照鏡子,看著鏡中肥胖的自己,她的心情就會受到影響。

尼瑪的!顧意俊朗如清風明月一般,反觀她,就一個圓圓的大西瓜,好自卑啊!

“好,我們回家!”顧意伸手輕輕揉了揉紀茹茜的頭發,溫柔的一笑。“老婆,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最美的,誰都比不上。”

“嗯。”

紀茹茜嘴角微勾,心中的郁抑瞬間消散。

……

寶寶在第十七周的時候,紀茹茜第一次感覺到了胎動。

那天晚上,一家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紀茹茜突然感覺到小腹裏輕輕的動了一下,她將手在小腹上放了一會,卻又不動了。她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於是將手放了下來,可是卻又動了。

“顧意,我感覺到寶寶在動了。”

紀茹茜的話裏難掩激動,畢竟這是肚子裏的寶寶給她的第一次回應,讓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真的嗎?”顧意也很激動,連忙將手也放到紀茹茜的小腹上,說道:“讓我也感覺一下。”

“媽媽,我也要摸!”

顧思意小盆友也來湊熱鬧。

可奇怪的是顧意將手放在上面好一會兒,卻又沒有動靜了。

“爸爸,換我來,換我來!”

顧思意小盆友也很激動,蠢蠢欲動。

顧意只好拿開手,讓顧思意來。

顧思意卻似乎比顧意還有經驗,將耳朵輕輕的貼在紀茹茜的小腹上,聲音軟軟的說道:“小寶寶,我是哥哥哦!你踢哥哥一下,好不好?”

“啊!媽媽,動了,動了!我感覺到小寶寶在踢我了。”

顧思意大聲的說道。

紀茹茜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嗯,媽媽也感覺到了。”

“兒子,讓我來,讓我來!”

顧意很挫敗,他這個老子竟然都不如小猴子討肚子裏那兩只的歡心。

於是顧意也學著顧思意的模樣,將耳朵輕輕的貼在紀茹茜的小腹上,開始和寶寶們說話。

“寶寶,我是爸爸。你們快踢爸爸一下。”

然而小寶寶們卻似乎故意和他作對一樣的,不管他是用耳朵貼著小腹,還是用手摸小腹,他們就是不動。等顧意一離開,紀茹茜又能感覺到他們在動了。

“爸爸,小寶寶們很喜歡我這個哥哥,不喜歡你哦!”

顧小包子一臉的得意。

顧意哼了一聲,不甘心,又將手放到紀茹茜的小腹上,說道:“餵,兩只,我是你們的老子。趕緊的給我吱一聲,不然等你們出來可就慘了。”

不知道是顧意的威脅湊效,還是寶寶們玩累了,這次竟然就動了。

“哈哈哈!動了!老婆,兒子,我也感覺到了!乖寶寶,乖寶寶。”

顧意激動的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乖寶寶們,再動一下。”

顧意的手又撫了紀茹茜的小腹上,將耳朵也湊過去聽。

這回寶寶們的力氣似乎大了一點,紀茹茜感覺到她的肚子被用力的踢了一下。

“又動了,哈哈哈!寶寶們在叫爸爸呢。”

紀茹茜的嘴角微抽,她覺得寶寶們是在踢他這個爸爸。

……

自從寶寶們開始胎動之後,顧意晚上又多了一項工作。每天晚上雷打不動,給肚子裏的寶寶們講故事。他說,要讓寶寶們熟悉他的聲音,知道他這個爸爸。

他更是花重金,邀請教育方面的專家與動畫影視公司聯合制作了一部早教與動畫相結合的動畫片。每一集的動畫片是以小朋友感興趣的小故事展開的,而他則免費去給動畫片配音。只不過他配音的角色卻一定要是動畫片裏面的主角,而且必須要是一個正面人物。

這倒讓紀茹茜有些費解,顧意那麽忙,居然還有閑情去給動畫片配音,這又是為哪般?

顧意說,寶寶們熟悉我的聲音,這樣一來,他們在看動畫片的時候,就會認得我的聲音,知道他們的爸爸是個蓋世英雄。

據說後來是這樣子的,兩小包子在N次看完這一部動畫片之後,各種吐槽。覺得片中主角光環太盛,各種虛假,沒有邏輯雲雲。什麽蓋世英雄,其實就是一個蓋世蠢蛋。兩小包子一拍即合,表示要將這蓋世蠢蛋,上交給國家。

當然這只是後話。

……

最近顧家還真是喜事連連,在楚若盈生下一個男孩之後的第二個月,白雨墨也平安生下了一個男孩。而再過兩個月,就又是紀茹茜的預產期。

顧亦峰最近很高興,特意請了假在家裏陪白雨墨母子。

“雨墨,謝謝你!”

顧亦峰抱著剛出生幾天的兒子,怎麽看怎麽歡喜,

“亦峰,我們是夫妻,不必這麽見外。”

白雨墨躺在床上,微微笑著道。

突然小孩“哇”的一聲開始哭起來,連同手腳也開始微微揮動著。

“寶寶可能是餓了,給我吧!”

白雨墨見顧亦峰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笑著道。

“好!乖寶寶,不哭,不哭!”

顧亦峰推動著輪椅,走近床邊,將小孩遞給白雨墨,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柔情。

白雨墨將他抱了過來,開始餵他喝奶,他立馬就止了哭聲。吃飽喝足之後,就開始呼呼大睡。

顧亦峰看著神色溫柔的白雨墨,以及在她懷中安然入睡的兒子,心裏突然就變得無比柔軟。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當初紀茹茜的心情。

當時,顧意生死不明,紀茹茜明明那麽恨著他,恨著顧搏。其實那個時候,以紀茹茜的實力,又有聞人家和許家在背後撐腰。如果紀茹茜真的要給顧意報仇,與他們不死不休,誰輸誰贏都不一定。

可紀茹茜卻壓下了恨,主動和他“求和”,以一局賭約,換得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當時他並不知道紀茹茜其實已經懷有身孕,只覺奇怪。後來,當他知道紀茹茜懷了孩子之後,卻是佩服紀茹茜的謀略,卻也覺得果然是女人,不及男人有膽識。

畢竟那個時候,是他最薄弱的時候,紀茹茜完全可以趁虛而入。然而紀茹茜卻因為顧忌她肚子裏的孩子,婦人之仁,而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可現在,看著在白雨墨懷中安然入睡的寶寶,他想如果異地而處,他會和紀茹茜作同樣的選擇。

顧意回來的時候,雨墨已經懷孕了。他其實一直在惴惴不安,他害怕顧意會因為當年的事情報覆他。當然並不是因為他就怕顧意,他只是擔心他和顧意之間的恩怨會傷害到他的孩子。然而,顧意卻並沒有動靜。對此,他是真的很高興,覺得他和顧意之間,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也很好。

對於顧家,他依舊有野心。對於顧意,他依舊恨。可是就尤如,紀茹茜當初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壓抑住對他的恨,不想因為大人之間的鬥爭傷害到孩子一樣。他現在也在壓抑著他的野心和他的恨,因為他的妻兒,因為他想給他的妻子和他的兒子一個安穩的家。

這幾年,他的生活跌宕起伏,變故連連。為了爭顧家,他瞎了一只眼,廢了雙腿,差點連軍隊都呆不下去。可最後,他又得到了什麽呢?這一路走來,他從來滿手都是失,卻未曾有過絲毫的得。

男人,天生就渴望權勢。可是再想要權勢,那也得有命去爭,有命去享用。如今的他,就算得到了顧家,又能怎麽樣?一個殘廢,還能有多大的作為?或者,顧家能讓他恢覆健康嗎?顧意並不是省油的燈,他和顧意的鬥爭中,他從未討到過半絲的好。就算顧意不在的那四年裏,他曾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的想要對付紀茹茜,從她手中奪回顧家,然而最後卻依舊是未能如願。

原本因為秋雅妍的死,他已經失去了成為一名軍人的資格。然而紀茹茜殺死了他的父親,在幾番談判和交涉之後,他得以重新回到軍隊,縱使他不能再重新回到戰場,卻接手了父親手中的軍權。

最近兩年,他的心境平和了許多。因為白雨墨的不離不棄,因為他愛上了這個女人。在他成為一個殘廢之後,白雨墨從來不曾嫌棄過他。以前聽過一句話,心裏有愛,就會有陽光。當時他嗤之以鼻,現在他卻是相信了。白雨墨陪著他,走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為他生兒育女,讓他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說他喪失鬥志也罷,說他沒有出息也好。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以殘疾之身,依舊在軍中有著一席之地。可以守著雨墨和他們的兒子,這樣很好。哪怕心有不甘,他卻依舊願意壓下他的*,他的恨。只要他的妻兒安好。

“亦峰,我們的寶寶還沒有取名字,你幫他取個名字吧?”

白雨墨的話讓顧亦峰從沈思中回過神來。

“好!”顧亦峰微一沈吟,說道:“就叫顧亦安吧!小名叫安安。”

亦安,反過來念是安亦,與安逸諧音,小名安安。左右不過求一個安字,寓意他的兒子平平安安。

“好!顧亦安。”

白雨墨抱著孩子,靠進顧亦峰的懷裏。

他的心思她明白,她也希望他們的兒子能平平安安。

……

寶寶八個多月大的時候,因為懷的是雙胎,紀茹茜的肚子已經非常大了。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腰已經彎不下去了,許多事情都是顧意幫她做的。比如穿鞋,洗貼身的衣服,剪指甲……晚上也會時常會睡不好,不管怎麽樣的睡姿,總是不舒服。

她睡不好,顧意也陪著她不能睡。她一動,顧意就會醒。有時候,她的小腿會突然抽筋,顧意立馬爬起來給她按摩。為了讓她更舒服一點,顧意還特意去請教醫生,學了專業的按摩手法。每天都會給她做好幾次全身按摩,看著她難受,他心裏更難受。

每當她撫著小腿喊痛的時候,顧意比她還著急。他半蹲在床前,一邊給她按摩腿,一邊對著肚子裏的寶寶說:“寶寶,別欺負媽媽,媽媽真的好辛苦,就當爸爸拜托你們,好不好?”

……

紀茹茜坐在床上看書,顧意端來了一盆熱水,給她泡腳。因為她的雙腿有些水腫,醫生建議可以多用熱水泡泡腳,可以有效緩解水腫。

顧意蹲下來,替紀茹茜脫了拖鞋,然後試了試水溫,才讓紀茹茜將雙腳放進水裏。

“寶貝,水溫會不會太燙?”

紀茹茜撫著肚子,皺著眉,並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顧意連忙站了起來,半彎著腰,焦急的問道。

紀茹茜笑了笑,道:“沒事!寶寶又踢我了,力氣越來越大了。”

顧意嘆了一口氣,對於肚子裏的這兩只,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他們出來,一定好好收拾他們!”

“哪有你這樣做爸爸的?”

紀茹茜瞪了顧意一眼。

顧意沒說話,又蹲了下來,開始給她洗腳。他的手伸進水裏,將水輕輕的拂在紀茹茜的腳背上,一邊給她搓著腳背,一邊給她按摩。

紀茹茜怕癢,咯咯的笑。

“好癢,好癢!”

“那我再輕一點。”

顧意擡眸,對著紀茹茜抱歉的一笑。

“嗯。”

“爸爸,媽媽,你們在幹什麽?”

顧小包子從外面走進來,因為顧意是蹲著在給紀茹茜洗腳,遮住了水盆,所以他根本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

顧意回過頭,對著小包子說道:“爸爸在給媽媽洗腳。”

聞言,紀茹茜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思意也來幫媽媽洗,好不好?”

顧意說道。

“好!”

“那個不用……”

紀茹茜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挺難為情的。

“寶貝,我和兒子伺候你都是應該的,我決定教出一個二十孝兒子出來。”

小包子自己搬了一張小板凳在旁邊坐了下來,顧意微微挪開身體,開始教他幫紀茹茜洗腳。

小包子不比顧意,力道沒有輕重。而紀茹茜又怕癢,所以老是動來動去的,激得盆裏的水都蕩了起來,濺到小包子的臉上。

小包子一臉嫌棄的用袖子去抹,撅著嘴對紀茹茜說道:“媽媽,我都喝了你的洗腳水了。”

“思意,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顧意半蹲在一旁,伸手摸了摸顧思意的頭,笑著道:“思意,媽媽現在很辛苦,不能彎腰,許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媽媽懷著思意的時候更辛苦。所以以後,思意一定要好好的孝順媽媽,知道嗎?”

“嗯。”小包子點了點頭,說道:“以後思意天天來給媽媽洗腳。”

“乖!”顧意拿出幹毛巾,也搬來一張椅子坐下,又道:“思意,可以了,爸爸來幫媽媽擦腳上的水。”

“哦!”

小包子乖順的退到一邊。

紀茹茜雙腳從水裏提起來,放到顧意腿上鋪開的毛巾上。顧意將兩邊的毛巾收攏,輕輕的替紀茹茜擦拭上面的水。

“寶貝,腳趾甲又長長了,我幫你剪。”

“嗯。”

紀茹茜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總覺得顧意一個大男人,又是幫她洗腳,又是幫她剪腳趾甲,讓她有一種糟蹋了高貴的感覺。

顧意卻不管她心裏那些想法,讓小包子將水倒掉,板凳搬開。然後拿出趾甲剪,半坐半趴在床上,開始替紀茹茜剪腳趾甲。

其實剪腳趾甲這種事情,紀茹茜自己也特別不喜歡。她的趾甲偏便,每次坐在床上剪的時候,有時堅硬的趾甲一下就會彈到臉上,或者衣領裏面,甚至嘴唇上的都有。

然而此時看著顧意,半坐半趴在床上,一手握住她的腳,一手拿著趾甲夾,低著頭在給她剪趾甲。他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而是特別的小心翼翼,特別的專心,仿佛手上拿著手術刀的醫生一般謹慎。堅硬的趾甲依舊會時不時彈到他的臉上,可他卻一點都不在乎,只是擡起衣袖拂了拂。為了方便更好的幫她剪,他的頭依舊湊的極低。

她的心裏突然就一酸,自從懷孕之後,她的淚腺也發達了許多,變得特別感性。她張口想要說什麽,可這一瞬間卻似乎找不到一個詞來形容,仿佛是無聲勝有聲的幸福。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如此一生,真的很好。

……

顧亦峰抱著小安安在外面玩,白雨墨坐在床上在看書。突然她的手機屏幕一閃,她打開手機,上面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發來的短信。她點開短信,看到上面一連串的數字符號,心裏突然一跳。

她連忙掀開被子下床,直接關機取出手機卡,然後又從梳妝臺的抽屜裏拿出另外一張手機卡換上,給剛才那個給她發短信的陌生號碼回覆了一條短信,依舊是別人根本看不懂的數字符號。

“亦誠,我身上有點不舒服,想洗個澡,你帶著安安先玩一會。”

她站在門口,對著坐在客廳裏的顧亦峰笑著道。

“好!”

她拿著衣服,走進浴室,打開燈,將門反鎖,然後開始往浴缸裏放水,而浴缸底下卻在出水。在外面只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就仿佛有人在裏面洗澡一般。

做完這些之後,她雙手一攏,直接將長發挽起,單膝跪在地上,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裏面的液體滴在一塊地板的四條縫中。接著地板的四周就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出現了四條裂縫,她就著裂縫直接掀開了那塊地板,抓住裏面吊著的繩索,身手矯捷的跳了下去,迅速的又將地板合上。浴室的地板上貼得都是那種大塊又防滑的木地板,原本敲擊木地板的聲音就有點空空的感覺,所以即使這塊地板下面是空的,但是經過特殊的設計和處理,如果不仔細去聽,卻是很難發現的。

白雨墨也是無意中發現的這裏,從這裏下去,可以直接進入顧家的地道。顧家這棟宅子聽說已經有了上百年的歷史,是一處風水寶地。顧家好幾代子孫都住在這裏,只是進行過幾次重大的裝修,卻沒有動過根基。

顧家的地道應該是最早修建這棟宅子時候,一起修建的。只不過幾代流傳下去,地道已經沒有什麽用處,就因此荒廢了。白雨墨獨自進來查過幾次,裏面到處都是灰塵,連一只活著的老鼠都沒有。她大約觀察了大半年,才徹底放心,將她的秘密機地建在了這裏。為了保險起見,她還將地道的出口給封了。對一些地方進行了改良,方便她的進出,不易被別人發現。

她抓著繩索一路滑下來,進入了地道。然而她卻一直抓著繩索,並沒有立即跳下地,而是按了一下開關,地道裏的電燈亮起。她的目光謹慎的掃過四周,一臺老式的電臺,一臺市面上已經停產的老式電腦,桌子上依舊到處是灰塵。電腦旁邊放著一只白色的杯子,原本的瓷白色變成了灰白色,杯子底下壓著的一根頭發依舊還在,也沒有被移動過。

這裏和幾個月前她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也沒有人來過。她這才放下心來,松開繩索,跳了下來。她直接在那滿是灰塵的椅子上坐下,打開電臺,進入一個公共頻道,用電波輸入接頭密碼。

電臺發出“嗞嗞”的聲音,她微仰著頭,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等。

六歲那年的一天早上,她突然從一個孤島上醒來。當時的她很害怕,只知道哭。而和她一起關在那間暗黑的房子裏的,還有十幾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不止她在哭,所有的人都在哭。然而卻沒有任人來搭理她們,一天一夜之後,她們又累又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然後有人打開房門,端著一盆饅頭走了進來。那是一個女人,也是後來她們的教官。她永遠記得那個女人對她們說的第一句話——在這裏,你們只有自己,我們不相信眼淚,只相信實力。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們想要什麽,就得付出什麽。

她們一共有十六個人,而饅頭卻只有八個。那一天,她縮在角落裏,看著其他的同伴沖上去,瘋狂的搶著那八個饅頭。在饑餓面前,哪怕是六歲的孩子,也能變成一頭狼。她看到她們當中身材最弱小的那個女孩,扯別人的頭發,打,踢,咬別人……用盡作為一個六歲的孩子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推開她面前的阻礙,搶得兩個饅頭,狼吞虎咽的吃起來。然而在她吃到第三口饅頭的時候,她卻突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斷了氣息。

原本圍成一團在搶著饅頭的孩子們,驚恐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好不容易搶到的饅頭掉在地上,突然就開始大哭起來。

“砰!”

那個女人突然掏出槍,對著屋子裏那個靶子上開了一槍,正中靶心。槍聲如六歲的她們來說,震耳欲聾。

“不準哭!”

所有人都掩著耳朵,縮成一團,眼淚依舊在流,卻不敢再發出聲音。

“我剛才說過,在這裏,你們想要得到什麽,就得付出什麽。我說過這個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和你們非親非故,為什麽要給你們飯吃?對陌生人沒有防範,魯莽到完全沒有腦子,經不住任何的誘惑,沒有絲毫的抵制力,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聲落,猛得又朝著那個已經斷了氣息的女孩身上開了一槍。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們的教官——燕尾蝶。記住,今天是我給你們上的第一場課。”

從那以後,她們開始接受最殘酷,冷血的訓練。那是一個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世界。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訓練,一次又一次的竟爭,一次又一次的殺死自己的同伴,一次又一次的淘汰弱者。最後她們十五個人,只剩下她一個。其餘的十四個人,都是她殺的,她成為最後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

十三歲的時候,她成為了南非殺手界赫赫有名的“白狐”。也在那一年,她回到了白家。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她並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那個孤島上,而是父親親自將她送到那裏去接受訓練的。也在那時,她才知道原來父親並不是普通的商人,父親和母親都是C國人。他們舉家來到M國,背井離鄉三十多年,以經商作為掩護,實則一直在為C國收集M國的情報。她沒有想到,從不涉政的父母竟然就是最潛深的間諜。

她不在白家的那五年,有另外一個女孩頂著她的面孔和身份陪伴在父母身邊,為她掩護,所以她回到白家才會那麽的理所當然,毫無破綻。從那以後,她就有了另外一個代號“蝴蝶蘭”。

這幾年,她和父母一起為C國傳送情報,而“罌粟”是她的上線,專門負責他們一家與C國之間的聯絡。“罌粟”非常謹慎,C國那邊也非常謹慎。哪怕這麽多年,他們一家冒著生命危險替C國盜取了那麽多的重要情報,但是C國卻始終不能完全的信任他們。

“罌粟”也是M國潛伏在C國的間諜,比他們在M國潛伏的還深。然而與“罌粟”合作這幾年,她從未見過她,甚至每次通話,她的聲音都是經過處理的。每次給她下達命令,用的都是不同的手機號碼,用的C國人專門用來聯絡的特殊符號。每次與她接頭,都會謹慎的先打暗號,還要進入電臺公共頻道驗證身份。雙重驗證,謹之慎之。她只知道“罌粟”已經成功打入了M國的軍方,而且身居要位,但是其他情況卻一概不知。

以前,她認為這樣的間諜生涯,刺激而充滿著挑戰。她畢竟與父母不同,她出生在M國,長在M國,對C國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愛國情懷。她甘為間諜,一為父母,二為成就她的野心。但是現在,她有了丈夫,愛著她的丈夫,有了家,有了孩子。對於這樣的生活,她已經開始厭倦了。

電臺停止運作之後,她的手機就響了。

“阿芙蓉。”

一道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傳來。

“燕尾蝶。”

白雨墨答道。

這又是接頭的另外一個暗號,罌粟的別名又叫阿芙蓉,而先前與“罌粟”接頭的是她以前的教官“燕尾蝶”,後來在一次行動中犧牲了,才由她來頂替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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